對台北這個城市,我永遠有一股化不去的陌生感。我以歡愉的眼光看著它的腐敗。這裡常常有讓人想像不到見識不完的模樣展現出來,就像我無法想像,Chet Baker怎麼以一張頹壞的臉唱出絲絨般的深情。
Chet的聲音總濡沫著末日般的憂傷,像他的表情,帶著溫柔的倦意說著,「我愛你,但我又不能愛你。」
台北市的凌晨顯露出私密的疏離,每一個角落都有秘密,搭計程車似乎是最好的方式,可以遠離別人的禁忌,直達自己安全的空間。
這個時候,任何可以除去寂寞的念頭都很動人。擁抱或親吻,現在最不傷人,即使一通電話一句嚥下的慰嘆。種種輕柔話語背後的風景,擰得出一團情慾的味道,若是不小心陷在氣氛之中,最好選擇遺忘所有現實中的痛楚。這個時候,請留下一點溫存的美好。
即使是預支了過度的歡愉,也要拿出最後一絲力氣來告訴你,這場夢境該如何延續。我想Chet Baker是這樣的。
這個城市逐漸遠去,小號綿延的聲音是一路散落的餘燼,完成了這個尾音之後,請別忘記,隨著bass彈撥的節奏而平穩的心跳裡,埋葬著我所有說不出的秘密。
photo‧Carol‧2002